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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链接惹的祸

2001-04-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2001年4月5日,博库状告tom.com侵犯版权的官司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第三起由于深度链接而引发的涉及因特网公司的案件。

博库公司的法律专员李朝映先生认为:“我们告TOM.COM侵犯博库的著作权除了是维护自己的权益,最重要的是,TOM.COM的侵权方式具有典型意义,我们认为这种侵权方式值得大家注意。而且,TOM的侵权行为即使不是刊载,是深度链接也要承担责任。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TOM是刊载周洁茹的作品,即使退一步,如TOM所说“深度链接”,TOM同样要承担侵权责任。”

公开刊载未经授权的作品属于侵权行为大家都容易理解,那么,深度链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会侵权呢?

技术问题

普通链接存储了被链接对象所在的网址,设链者在其网站或网页上直接显示普通链接的标志。因此,在看到普通链接标志后,设链者的网络用户能够清楚地知道设链者的网站或网页同其它网站或网页建立了链接,并且能够通过点击普通链接标志指令浏览器访问被链接对象。

深度链接则是采用指针指向其他网站的文章、图象等信息,也就是说,设链者将被链接对象的网址“埋”在自己的网站或网页当中,在浏览器的地址栏里不显示被链接的网址,设链者的网络用户并不一定知道设链者网站或网页同其它网站或网页建立了链接。当网络用户访问设链者的网站或网页时,深度链接会引导该用户的浏览器访问、浏览被链接对象所在的网站或网页而自动获取信息,被链接对象自动显示在网络用户计算机屏幕上,但网络用户并不一定知道其下载行为是通过链接的方式完成的。

法律问题

从法律上来看,由于网站的深层页面不像表层页面那样有明确的站标展现网站形象,通过深度链接,网民可能就感觉不到自己经过了链接,跳到了被链的网站;同时,深层页面往往是网站核心内容的承载界面,比如TOM.COM这次链接的周洁茹的作品。这如同电视台转播其他电视台的节目,但加上自己的台标,去掉了被转播电视台的台标,使观众误认为是该转播台自己的节目一样,这样版权人有理由认为设链者对链接材料进行了公开传播,实质上侵犯了原著作权人的“传播权”。深度链接的效果如同直接登载,是一种传播行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著作权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第二条明确规定,将作品通过网络向公众传播,属于著作权法规定的使用作品的方式,著作权人享有以该种方式使用或者许可他人使用作品,并由此获得报酬的权利。在网站运营中,通过深度链接,就是搭便车、抢网民的注意力,设链网站取得了一种“优势”地位,影响权利人的经济效益,构成不正当竞争,理应受到法律的制止。

李朝映还说:“如果‘深度链接’不侵权,其后果是很可怕的。大部分的商业网站都可以找到规避侵权责任的办法。

官司不断

事实上,国内已经有一家公司因为“深度链接”承担了侵权的后果。

北京金融城网络有限公司于2000年6月发现自己与中国建设银行北京市分行制作的、并在295网站(www.295.com.cn)外汇频道上发布的“中国建设银行北京市分行外汇币种走势图“被成都财智软件有限公司在自己的”财智网(www.imoney.com.cn)“上作了深层链接(绕过首页直接指向末级页面内容的链接)。金融城认为财智软件公司在未经本方许可的情况下作此链接,是一种侵权行为,已经构成不正当竞争。”

2000年12月19日,北京市二中院正式对该案作出审结,财智公司未经对方许可,擅自进行深层次链接,应属不正当竞争,故判决财智网未经许可不得在所开办的网站上与北京金融城网络有限公司网站发布的“外汇币种走势图”建立链接,并向北京金融城网络有限公司书面赔礼道歉,支付赔偿金5000元。

法院经审理认为,由于互联网经济本身具有的特殊性,其通常也被比喻为“注意力经济”,一个网站所吸引的访问者越多,给其带来的相关经济利益就越大,所以经营者均努力通过制作精彩、独特的内容以吸引访问者的注意力,并使访问者记住发布这些内容的网站。而这些独特的内容一旦被他人直接链接,访问者通过设链网站看到的内容已不能准确地反映出制作者的身份,从而导致访问者的误认,而这种误认的必然结果将是设链网站的访问者增加而真正的内容制作网站访问者减少,最终使被链网站的经济利益受到损害。

与博库状告tom.com最为类似的案子则是搜狐与《唐吉诃德》翻译者的官司。刘京胜认为,他偶然发现搜狐爱特信信息技术(北京)有限公司“搜狐”网站未经其允许,将其翻译于1995年出版的《唐吉诃德》在网上全文登出,供人阅读下载,严重侵犯了自己的著作权,要求“搜狐”停止侵害,赔礼道歉,并赔偿经济损失10万元。而“搜狐”则说,因“搜狐”网站与登载该书的另外三个网站建立了链接,当访问“搜狐”网站点击《唐吉诃德》时,实际已离开“搜狐”网站而开始访问被链接网站,链接与登载不是一个概念且于法无据。

由于中国不是判例法国家,所以,每一个案子都必须依照现有的法律而不是判定的案例,所以,即使北京金融城网络有限公司已经胜诉,别的案子是否就可以顺理成章使原告胜诉还是一个未知数。互联网最大的特色就是开放地使最多数人自由地获取信息资源。但是,虚拟世界的互联网总在和现实世界发生这样那样的冲突。雅虎的拍卖网站也被法国政府勒令停止其拍卖纳粹纪念品的业务。赢利期望渺茫,各种官司缠身,互联网企业真是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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